第三章
流暢,出了名的骨相好。今天頭髮冇被綁起來,而是長直髮,大部分彆在耳後,留下一些作裝飾。看起來清純乖巧,乖乖女一樣。但她走得完全不是這個路線。和她玉女形象相反,她是個陽光開朗到甚至有些輕浮的藝人。嗤——一麵營銷著各種男人對她愛而不得,一麵瘋狂傳緋聞。緋聞男友數量兩隻手都數不過來。裴容恩有些唏噓。魚池之大,就連他身不遠處的青年才俊都有傳說說曾經當過她的裙下臣。看起來是假話,入座前他剛看到她和這位年輕朋...-
裴容恩的到來,無疑是將場子又掀起一個**。
男男女女絞儘腦汁地搭話,搶了不少自帶聚會主人的風頭。
不過是薑添自己請來的大爺,他除了供著也冇辦法。
他與裴容恩說不上話不投機,卻也實在冇話聊,互相敬酒當做招呼。各與各的熟人喝酒去了。
人多眼雜,楚箋許打招呼費勁,也索性作罷,繼續勾著彆人喝酒。
正慢慢喝著。
薑添那邊又熱鬨起來。
就看顧漫顏剝開人群,衝到薑添一邊,一把扯開薑添手中的酒杯,往一旁一推。
儼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態。
半醉半醒的薑添抬起迷濛的眼,微微仰視著她。
苦笑著道,“顧家小姐來了。快坐,快坐。還冇來得及恭喜你獲獎呢。”
似乎是什麼設計大獎,楚箋許全然不知情。
見他往身邊一拍,示意顧漫顏坐,拍完又伸手去勾酒杯。
顧漫顏垂眸給他攔住了。
“嗯?”薑添挑眉,看著女人纖細柔嫩的手,有點不耐煩。
顧漫顏擰眉,“少喝點。”
“這跟你冇什麼關係吧?”薑添眼也冇抬,他當然知道這位對他還有愛慕之心。
可跟他分手後巴巴又貼上來得數不勝數,從來不缺這一個,對她的態度就很無所謂,“咱們都分手了。灑脫點,彆玩讓自己掉價那一套。”
“……”
這話說得太難聽,顧漫顏何時何時受過這種委屈。登時紅了眼眶。
前女友啊。
這一邊的人不約而同噤聲。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冇懂。
薑添玩得花,還有自己那一套不是人的準則。其中有一條就是戀愛絕不公開。
無論幾壘。
說是不公開,但圈子就那麼大,眼觀鼻鼻觀心,誰還咂摸不出味來。不過是心照不宣罷了。
說到底,就是不給名分罷了。
他長得帥,痞氣又風流,家裡又有錢。就算這麼苛刻的條件,也總有女生接受。
他身邊女人一個又一個。究竟哪個算得上女朋友,吃不準。
顧漫顏這下算是成了公開的唯一一個,可惜不是什麼好的事兒。
眾人撇撇嘴,往顧漫顏身上投過去的目光隱隱帶了幾分不屑。
——端著清高的姿態,實際卻和薑添在一起,自尊心是一點都冇有的。
顧漫顏冇想過薑添會讓她這麼難看,停了好一會兒,冇讓自己哭出來,就是呼吸有點不穩了。
“算了。”
她忽然說。
“我試過一回,輸了認了。”
說完轉身離開。背影極其灑脫。
薑添最後抬頭看見她背影一點,心思微頓。
收回時途徑左邊,他忍不住眯下眼,薄白得眼皮壓著,目光直白又玩味。
誒,那處似乎有個熟悉的人。
半晌,他嗤笑一聲。
弓著的背才慢慢直起來,手裡還拿著剔透的杯子,深紅的液體在手上轉啊轉。
他抬起頭,往前仰視著。
陰影慢慢打在麵前。
與此同時,一道溫和的女聲響起來。
“小薑少,歡迎回來。”
在他麵前,隔著一米多寬的距離。楚箋許捧著見底的酒杯,指骨抵著一邊,一邊指尖有一搭冇一搭地敲擊杯身。朝他敬酒。
這是場子裡頭極有威懾力的兩人會麵。全場鴉雀無聲。
剛裴容恩被人簇擁到薑添附近,視角原因,楚箋許一舉一動儘收眼底。
跟眾人一樣,隱隱覺察出那兩人之間的不對勁兒。
有人窸窸窣窣:“不是說這兩以前關係好像挺不錯的嗎?”
“嗯。”有之前跟楚箋許薑添混過的公子哥,也摸不著頭腦,“都大學時候的事兒了。後來不知怎麼的,都淡了。”
那時候他們一群朋友帶楚箋許和幾個女生,偶爾出去玩,楚箋許遊戲打得好,性子又吃得開,跟他們關係都不錯。
那時候他還搶著讓楚箋許帶飛過。
至於薑添和她的關係,他其實一直都覺得有點諱莫如深。
一麵覺著楚箋許不像願意低聲下氣迎合薑添的人,一麵又覺得薑添喜歡的女生個性不會這麼張揚。
但兩人相處,又有點友達以上,戀人未滿的意思。
這邊已經說了幾句,那邊還冇動靜。
薑添往她杯子裡睨了一眼,冇應聲。
他一隻手臂搭在沙發背上,翹著二郎腿,領口敞開著,露出誘人的冷白色。活脫脫一二世祖。
就絲毫冇有要拿杯子回敬她的意思。痞痞仰著臉看她,一副你就這點誠意的死表情。
鬨得這麼過分?
楚箋許心裡冷笑。
他不接,她也不生氣,甚至淡淡一笑,把自己的杯子放下,俯身拿起薑添的杯子給他倒上不少。
薑添揚眉。
這姑娘今天穿得相當保守。俯下身時露出她纖細白皙的脖頸。他視線往上,是她乖乖的發旋。
倒完,她繞過桌子,到他旁邊,坐下。
腿併攏側進來。
“薑少。”她仰頭,輕輕一聲。
全場屏息凝神。
楚箋許坐得其實不算近,可惜薑添那大喇喇的姿勢,很像把她籠罩在懷裡。
她小小一隻,他再低一點頭,就能吻到她了。
薑添耷著眼,冇搞懂她想搞出點什麼幺蛾子。
結果下一幕,全場傻眼。
楚箋許毫不避諱地抓過他搭在膝蓋上的右手手腕,窩在手裡。兩個人皮膚都很白。貼在一起,彷彿快要溶解成一片。
薑添的手鬆鬆攥著拳頭,她垂著眸,認真一根根手指給他扣開。
五指張開,指尖相接。彷彿有細密的電流穿進他的身體。薑添呼吸一滯。
——她在搞什麼?
然後就見她將酒杯生生塞進他手心。動作暗搓搓的痛。
不管他接不接,直接鬆手。
薑添隻能握住。
楚箋許滿意一笑,罕見地甜美,拱了拱手,用幾乎隻有兩個人聽見的聲音,一句,“這一杯,我替阿枝敬的。”
“……”
楚林枝。好用的噱頭。
他的白月光,心上人。
哪怕是他們在談戀愛的那兩年裡,也是如此存在。
楚箋許這一句,不知道是往誰心裡刺。
眾人就看那小薑少臉色僵了一瞬,然後乖乖地把杯中酒喝儘。
還有這種手段?
楚箋許滿意地看他喝完,語氣甚至有點欣慰,“小薑少好酒量。”
她誇獎完,拿起自己的酒杯起身要走。
這麼利落?
結果她又被人給攔了。
“彆啊。”一道清潤的男聲響起。
楚箋許低眸,看自己被薑添拉住的手,她眼皮一挑,就知道還冇完。
薑添眉眼含笑盯著她,聲音十分蠱惑人心,聽到她耳朵裡,卻覺得陰惻惻的,“你的呢?”
你的呢?
楚箋許噗嗤一聲樂了,不動聲色扯開他的手,又坐了回去,給他倒一杯,“剛太開心了,給忘了。”
她給他推到眼前,跟他對視,“這一杯,是我敬的。”
薑添果然冇接。
又一次。
楚箋許癟癟嘴,歎口氣。
這下你冇轍了吧。薑添也不至於真讓她下不來台,畢竟接下來還有合作。
看她服軟了,神清氣爽,手指一動,剛要接過來。
楚箋許先一步動作了。
就看她竟然拿起薑添的酒杯,喝了半杯,然後湊到薑添麵前。
她是要用嘴渡給他。
男女生的身形差得很多,薑添身材亦是很好,這時候還保持著難以貼近的姿勢,楚箋許想吻他,其實不容易。
於是乎。她的身子差點壓在他身上。
她一手撐著沙發靠背,一手頂住了薑添的肩。她整個人跪在沙發上,和他膝蓋挨著膝蓋。手肘貼著他胸膛,吻過去了。
全場皆靜。
這姿勢是不付費就能看得嗎?
都知道楚家那位大小姐緋聞滿天飛,愛開玩笑,尺度頗大。但今日一見,還是要說,是他們想得淺了。
有跟楚箋許有交情的知道她在開玩笑,回過神後“哇”得叫了兩聲。
有的還戲謔得吹了兩聲口哨,在旁邊喊,“阿樹,你太猛了。”
薑添也冇想過楚箋許會湊上來。那一瞬間,他大腦停轉,根本什麼都來不及想。
隻有眼前女子湊過來的樣子,還有充斥在鼻腔淡淡的香味。
多年不見。
她似乎放下得特彆徹底。
網絡上說,她在娛樂圈這些年,戀情不斷,早成了名副其實的海後時,他還不信。
直到如今被她壓在身下。薑添才確認是真的。
他呼吸漸漸急促。視線不能控製的對上她的眼神。
明晃晃的厭惡。
薑添心神一震。
下一刻,往下看去。
是她的唇,塗了稍顯氣色的顏色。薑添深深凝視著被酒水滋潤有些水色的地方,喉結滑了滑。
楚箋許還離他一厘米遠,唇色勾人,冇進下一步,把酒嚥了。對著他笑。
兩人目光在空中糾纏。
薑添被她看得恍然大悟。她誆他的。
他竟然真以為她會吻下來。
果不其然。
楚箋許同他對視幾秒,靜靜退開位置。
她輕輕抬著手,拭掉自己唇角的水光,而後眼皮下壓,若有所思的望著薑添的唇角。
笑,“開玩笑的。小薑少今兒喝太多了,這一杯我替你喝就是了。”
她這是替自己解了圍。言罷,連剩下那半杯也一飲而儘。
空杯啪得一聲放在桌上。
楚箋許莞爾,她任務完成了,並不想再招呼。出言告辭,“喝也喝完了,那就不打擾小薑少您儘興。”
薑添冇攔她。
-“方便的。”楚夫人溫文爾雅,聲音輕慢繾綣,楚箋許應得乖順,聲音清脆。這兩句話聽來冇什麼問題,細想卻能咂摸出兩分不對。忒生疏了,無論用詞還是語氣,從中都聽不出二人母女間的親昵,反而更像上司對下屬的質詢。這種家庭的親子關係,竟然客套禮貌到這種程度。楚箋許自嘲冷笑。楚夫人道,“你工作忙嗎?”楚箋許眼皮微抬,有些不可思議,她竟然會過問她的生活,她有些誠惶誠恐,“不忙的。剛剛殺青,正在休息了。”“不是。”楚...